理發(fā)的故事其六

給學(xué)生講蛋白質(zhì)同化這一知識點時，我說“人們常說的吃啥補啥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庇袑W(xué)生立馬接話建議道“王老師，那你可以去吃點豬毛。補補頭發(fā)。”我一時無語凝咽。臨近冬天，學(xué)生也給我出主意：“王老師，你別戴帽子，情愿戴假發(fā)頭套�！蔽医妻q道：“萬一風(fēng)大，把假發(fā)吹飛了，豈不大大的損失？

班干部在班會上憂心如焚地（就差聲淚俱下了）給同學(xué)們說：“大家就不要再急王老師了吧！你們看看，他頭發(fā)都那么少了！”

童言無忌，流露出替我滿滿的焦灼，細細品味，似乎也有別樣的味道。

徐同事喊我“方腦殼”，我相信他是純粹的揶揄視覺形象，而不是詬病我性格不開竅不轉(zhuǎn)寰。有人閑聊，提到我，聽者始終不確定說的是哪一個人，言者就說：“就是腦殼上頭發(fā)少的那一個喃！”聽者立即恍然大悟地拍大腿表示曉得了曉得了。頭頂?shù)陌l(fā)量越來越少，臉上的胡子卻賣力瘋長。

有一次，大概一周沒刮胡子，羅姓朋友戲謔地調(diào)侃我是“一頭好臉，一臉好頭”。就問精辟不精辟？對于“光明頂”，羅給出了兩個裝修方案，一個叫“一橋飛架南北”，一個叫“地方支援中央”，我都沒采納。身邊的這些朋友，年輕時，哪個頭頂不是堆云砌墨？而如今年屆五旬，邵君已初顯額角崢嶸，蔡君和呂君，常年光頭，晃眼望去，牛山濯濯。我不過是把歲月?lián)肀У酶o一點而已。

擁抱歲月只能讓我的頭頂稀疏，而放棄熱情則會讓我的心靈——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