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世的眷戀
你是山林里的一片海子,靜默中隱含著包容;我是秋天里一片落葉,冷漠中透露著決絕;無意飄落在你的心湖上,是你淹沒了我,還是我溶入了你的生命?
——秋葉
從不想在我的文字里出現(xiàn)你的影子,對于我們這些用文字傾訴的人來說,說出來就已經(jīng)放下了,也算是心靈上是一種告別吧!不想在文字里提及你,是我的另一種自私,只想在我心里的某給角落留住你,不管是什么樣的方式。知道自己再也寫不出行云流水般的文字,因為我怕!怕有一丁點提及你,你就會像筆管里的墨汁一樣,一點一滴消失在字里行間,而我連尋找的痕跡也沒有,所以干脆停筆,什么都不寫。喜歡這樣遠遠地看著你,盡管眼里全是波瀾不驚的平靜,心里卻反復(fù)地告訴自己:我要這樣平淡地存在于你的生活中,靜得猶如深山里的幽谷,沒有人注意,卻不會影響她的存在;淡得如一杯清水,不會讓人重視,卻有著無需言語的清白。5月12日下午地震了,我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難事,在我回過神來的那一刻,第一時間發(fā)短信給問候你的時候,我的眼里滿是淚,那生死的瞬間,我再次聽到自己心靈的聲音:你要平安活著比什么都強!從12號到現(xiàn)在一直都有余震,我們能平安,健康地活下來嗎?災(zāi)難會讓人成長,我不知道,成長的理由是不是我終于有勇氣提筆寫一篇關(guān)于你的文字?
從來都以為自己是個感性的人,完全靠直覺卻判斷一個人,但是對你的信任卻是一絲一毫建立起來的;自認(rèn)為是個很細心的人,當(dāng)我回過頭想從生活中捕捉任何一個畫面想要證實那種信任,卻怎么也找不到,像雪爪鴻泥沒有一點痕跡。但是,他卻是那樣真實地存在于我的內(nèi)心,貼在心上,揉盡骨髓,經(jīng)過一翻折騰,我決定不再為難自己,就讓你成為我最信任的人吧,我想我終于有了一個可以相信的人,至少他永遠不會騙我,直到有一天我生病了。。。。。。
一直以為是胃疼,每次痛的時候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就好,但是這次不同,疼痛一直困擾著我,一向倔強的人也不得不說想要臥床休息了!在朋友們的督促下,我不得不到醫(yī)院去檢查,原來是膽結(jié)石,需要開刀!習(xí)慣地第一時間發(fā)短信給你求助,想從你那尋求一些勇氣去面對恐懼,電話里你說在外面不能馬上趕回來,但是只一會兒工夫,你就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沖口而出“你不是說在外面不能馬上回來嗎?怎么又在?”你的回答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怎么可以懷疑你?原來我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任何人,包括自己!當(dāng)我明白這一點,我的心連同我的靈魂一起掉下了十八層地獄!我對自己的憎惡已經(jīng)超越了一切,從來沒有那樣渴望過死亡,我這樣的生命還有什么意義呢?我甚至連愛自己都做不到!
所以,從容地去面對醫(yī)院,自己走進十一樓的手術(shù)室,自己躺在那狹小得像菜板的手術(shù)臺,窗外天空的云好白,干凈,但是好冷。。。。。。我一直微笑著,對所有人微笑,因為風(fēng)說:秋葉,無論在什么時候都要給自己一個微笑!死,有那么可怕嗎?不,也許是另一種解脫!就算是最后的告別,我也要把笑容留給身邊的人!當(dāng)麻藥進入身體,我失去了知覺,幾十年來我沒有睡得這樣香、這樣沉過,以至于根本就沒有聽到嫣然所說的呼喚聲,你呼喚過我嗎?可是我沒有聽到。。。。。。
慢慢從混沌中有了一點知覺,傷口的疼痛席卷全身,“疼!”第一聲喊痛,我叫了你的名字,也許那是另一種本能?還不是很清醒的我,卻不敢再喊你的名字,本能里,我要保護你,如果你因為我而受到一點傷害,那比殺了我還難受!可是,我還是多么渴望你可以握住我的手,給我勇氣和信心,我的手真的好疼,真的好冷,多需要你那一掌的溫暖!可惜你沒有,我永遠都無法靠近你,耳邊的MP4一直放著那首《布列瑟農(nóng)》,那匹被人類趕離家園的狼,在月光下遙望著自己曾經(jīng)的家園,無限眷戀卻又不得不遠離!而我對你,又何嘗不是?
在我可以下地的時候,總喜歡坐在醫(yī)院樓下的花園里發(fā)呆,靜心讓我看清了很多我以前沒有看明白的事情,才發(fā)現(xiàn),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自己的幻覺,動的不是風(fēng),不是樹,是我們的心而已,于是,學(xué)著去遺忘,學(xué)著去埋葬,本來以為已經(jīng)做到了,要不是地震的那一刻我第一反應(yīng)想到的是你的安危,我想,我會一直告訴自己:我已經(jīng)做到了遺忘!我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放下。。。。。
看馬路上一頂頂綠色的帳篷,整齊而有序,人們臉上的恐慌已經(jīng)在慢慢消退,心里問自己,我們能一起躲過這次大自然給的劫難嗎?我不知道,但是我依然希望,在我們白發(fā)蒼蒼的時候還能在一起喝酒、聊天,然后一起把這場地震當(dāng)成最精彩的故事來講!
[ 本帖最后由 秋葉 于 2008-6-16 18:0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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