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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chuàng)】〖推理小說〗陳丹瑤系列之一 《雙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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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09-12-12 17:32:23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 來自四川
本帖最后由 閑云居士 于 2009-12-12 18:09 編輯

謹以此文紀念我的從警歲月。
                                             
                                   —閑云居士



    一月九日早上八點,陳丹瑤準時走進市公安局大廳,習慣性的在那面大落地鏡前停住腳步。鏡子里映出一個嬌俏的女警:高挑的身材被合體的警服映襯得更苗條,白晰的臉龐上五官小巧精致,只有微翹的小鼻頭顯出些許倔強。丹瑤習慣性的用手指按了按鼻頭,心里掠過當記者的男友調(diào)侃她的話:“那翹鼻頭再按也按不下去喲!完全是你死硬脾氣的外在標志!
   丹瑤沖鏡子里的自已吐了吐舌頭,身后傳來隊長老周那熟悉的沙啞聲音:“當刑警都三年多了,你怎么還長不大?”
   丹瑤轉(zhuǎn)身沖老周做了個鬼臉。
  “一會到我辦公室來,有案子!敝荜爩χR子正正警帽,叼著香煙的嘴對丹瑤發(fā)出這句含混不清的話。
   
   
                    *    *    *    *    *    *    *    *    *    *    *    *    *    *  

   
     丹瑤走進周隊辦公室時,周隊己換好便裝正往門外走。
   “先上車,案情在路上說!敝荜犨吚瓓A克衫的拉鏈邊大步往樓下走。
    小胡己將一輛“野馬”開到樓下,副駕駛位上坐著萬法醫(yī)。
   “今天早上六點鐘接到蜀光特鋼廠派出所馬所長的電話!敝荜犨厪臒熀欣锏鸪鲆恢銦熯呎f,汽車駛出市局大門時在減速鋼板上劇烈的一顛,周隊嘴里沒叼穩(wěn)的香煙掉在丹瑤的鞋上。
   “你小子開車幾年了咋還這樣毛楞楞的?”周隊用手輕輕拍了一下小胡的頭。
   “莫亂摸!男子頭、女子腰摸不得喲!”小胡縮了一下脖子,車絲毫沒減速就拐上了明珠大道。
   “蜀光特鋼廠熱軋車間女天車工王紅麗于今天早上五點二十分到派出所投案,說自己用榔頭把丈夫沈天元打死了!敝荜牻舆^丹瑤揀起來的香煙,邊掏打火機邊說:“陳立明七點鐘已帶著小甘、小袁去了案發(fā)現(xiàn)場,我一直等著方法醫(yī)從家里趕來,略微耽擱了一會!
    方法醫(yī)的愛人在離市區(qū)二十五公里的江安鎮(zhèn)醫(yī)院工作,家也就安在了江安鎮(zhèn),來回市局頗費時間。  
   “馬所長在電話中談到這個王紅麗現(xiàn)年28歲,三年前跟沈天元結婚。沈天元是蜀光廠煉鋼工。兩人婚后感情一直不太好,主要是沈天元這個人脾氣太暴躁,動不動就打老婆。王紅麗幾次提出離婚,沈天元都不同意,這事全廠都知道。老馬說他帶著值班民警到現(xiàn)場時,人已經(jīng)死了,尸體頸上還套一條棉線繩……”
   
    丹瑤耳朵聽著周隊的話,眼睛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正是隆冬季節(jié),不遠處淺丘上郁郁蔥蔥的柏樹枝冠,被覆上了一層白皚皚的積雪;田野中星星點點散布的農(nóng)舍里升起裊裊炊煙,在房前屋后的竹林、柑桔樹上縈繞成白紗般的霧幔——丹瑤的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一個見慣不驚的殺人現(xiàn)場……。
  
    車子沿著一條七彎八拐的水泥路,開進一個寬敞的水泥院子里——這就是蜀光特鋼廠派出所。


            ※※※※※※※※※※※※※※※※※※

   
    在派出所的詢問室里,丹瑤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王紅麗。這是一個瘦小的女子,穿一件沾滿了血跡的粉紅色羽絨服,襯得她的臉色更蒼白,一對大而無神的眼晴下有一圈青黑的眼暈。見幾個人進來,王紅麗抬頭瞟了一眼,正好與丹瑤打量她的目光對上。丹瑤一愣:“這殺人兇手的眼神咋這么沉靜?”
   
     小甘詢問王紅麗的話打斷了丹瑤的思緒。
   “你為啥幾次要離婚?”
   “沈天元心眼太小,只要我和別的男人說過話,他知道了就會打我!蓖跫t麗的聲音低沉平靜,但丹瑤發(fā)現(xiàn)她眼睛里浮起了一層水霧。
   “你們結婚三年了,有孩子嗎?”
   王紅麗眼中的水霧凝成了兩顆晶瑩的淚粒,砸落在羽絨服上迅速洇成兩團暗紅的水印。她哽咽著低聲回答:“沒有……!

   “你是為啥要殺死沈天元?”坐在詢問桌后的周隊把話直接切入了主題。
   “結婚三年多了,沒過上一天清靜日子!蓖跫t麗抬起上了銬的雙手,用手背抹去眼角上的淚!八桓杉覄眨麗哿R人,這些我都可以忍受,但他動不動就把我往死里打我受不了。我跟男同事說點工作上的事,他知道了也要打我,好幾次都在公眾場合。我?guī)状我x婚,他都不干!
   “半年前王紅麗以被沈天元毒打為由,在法庭起訴離婚,后來不知為啥又撤訴了。這是當時醫(yī)院的傷情檢驗報告。”坐在旁邊的馬所長小聲說,遞給丹瑤一張紙。丹瑤點點頭接過來,檢驗書上寫道:“外查:左眼角青紫腫脹滲血,頸部有扼痕,胸、腹部軟組織挫傷。經(jīng)X光透視檢查,左第二肋骨骨折,大腸壁有輕微破裂!眻蟾鏁r間是去年七月九日。
    周隊繼續(xù)詢問:“你殺沈天元是臨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
   “我這樣活著生不如死,殺了他省得再禍害更多人。”王紅麗臉上泛起病態(tài)的紅暈,聲音尖銳而顫抖。丹瑤注意到她的目光中有一絲驚慌轉(zhuǎn)瞬即逝。
   “他還禍害過誰?” 丹瑤快速追問了一句。
   “我……我不知道。”王紅麗的聲音抖得越發(fā)厲害。
   “讓我進去!人是我殺的!讓我進去呀!”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女子凄厲的哭叫聲。王紅麗的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如紙,站起身就向門外撲去。
  “坐下!”站在她身后的派出所女內(nèi)勤小曹迅速將她按回椅子上。
   周隊與丹瑤同時站起來,拉開詢問室的門走了出去。
           
               *    *    *    *    *    *    *    *    *    *    *    *    *    *







〈插圖是俺兒媳婦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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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12-12 17:33:41 | 只看該作者 | 來自四川
本帖最后由 閑云居士 于 2009-12-12 17:51 編輯




    院子里,蜀光廠派出所的幾位民警正竭力拉住一個拼命往詢問室奔的女子。   
   “放開她!”
    見周隊發(fā)了話,幾位民警都松開了手。那女子癱軟如泥的坐在地上,黑發(fā)蓬亂的頭無力地垂著,嘴里還低聲反復念叨:“人是我殺的……人是我殺的……”
   丹瑤蹲下來,關切的拂開披散在女子臉上的亂發(fā),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飄進鼻翼,似乎是香水或者香囊之類的味道。丹瑤柔聲說:“有什么話好好說,別著急呀!迸映槠痤^,紅腫的眼睛盯住丹瑤,痙攣的手死死抓住丹瑤的衣袖,嘴里還是那句話——“人是我殺的……人是我殺的……”
    丹瑤見到女子的臉龐,心中生出一絲困惑。旁邊的馬所長忙俯在她耳邊說:“這是王紅霞,嫌疑人王紅麗的孿生妹妹。”
   這對雙生子如同復制一般相似,如果不是王紅霞左眉上有一顆小小的紅痣,還真讓人分不清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周隊也蹲下身子對王紅霞說:“小王,這么冷的天氣,有話請到屋里講!币苍S是周隊那平穩(wěn)的語氣起了作用,王紅霞止住了哭泣,被丹瑤攙進了所長辦公室。王紅麗那邊留給陳立明與小胡,丹瑤和周隊則與馬所長一起詢問王紅霞。
   

   “王紅麗是我二姐,我與她是孿生姐妹,我們還有一個大姐,叫王紅蓉。我母親早已因病去世。在我十三歲時,父親也去世了。剛進入蜀光廠當工人的大姐將我和二姐接到她身邊撫養(yǎng)。
    初中畢業(yè)之后,因為不想給大姐增加負擔,我跟二姐沒有繼續(xù)念書,也進了蜀光廠當工人。在二姐結婚之前,我們依舊住在大姐家里。
   三年前二姐跟沈天元結婚之后搬了出去。后來大姐生了第二個小孩,大姐的婆婆又從老家來了,房子里住不下那么多人,我就搬到了二姐家。
    我眼見著沈天元天天打罵我二姐。二姐幾次要離婚,沈天元都威脅她:‘想離婚沒那么便宜!惹火了老子把你大姐兩個兒子殺了,老子抵命去,你這就算把婚離掉了!’
   大姐王紅蓉為了撫養(yǎng)我與二姐,省吃儉用,落了一身病,兩個兒子是她的命根子!二姐怕沈天元這個心狠手辣的無賴說得出就真做得到,兩次上訴離婚,都在威脅下被迫撤了訴!
   

    王紅霞沙啞、急迫的聲音使丹瑤加快了記錄的速度。
   “沈天元對你如何?”周隊盯著已平靜下來的王紅霞發(fā)問。
    王紅霞的眼淚如斷線珍珠般滴落下來:“我住到二姐家后,沈天元先前對我還沒啥。后來我二姐患了很嚴重的婦科病,治療期間沈天元依舊要求與她同房。我以妹妹的身份求他別這樣折磨我二姐。誰知他竟說:‘你替你二姐陪我睡覺,我就不折磨她。’我怕遭他凌辱,就搬到集體宿舍住。沈天元逼我二姐把我接回來,我二姐情愿以死相拼也不答應。我先后交了幾個男朋友,都被沈天元攪黃了,我恨不得殺了他。”王紅霞的聲音里充滿戾氣。
    “你應該報案呀!告沈天元脅迫!”馬所長插了一句話。
    “沒用!”王紅霞無奈的搖了搖頭。“就算關他幾年,能保證他出來之后不報復?”她那絕望的眼神令丹瑤對這個可能是殺人兇手的清麗女子泛起一絲憐憫。
   “你說是你殺了沈天元,講講殺人過程吧!敝荜犛贮c了一支香煙。
   “因為大姐婆婆回老家了,大姐有病在身,大姐夫又忙,兩個外甥又太小,我于半個月前搬回大姐家,這樣可以幫大姐干點家務。
   昨天晚上快到9點左右,大姐胃炎發(fā)作,大姐夫上二班(下午4點到晚上12點)未歸,因此由我到職工醫(yī)院去給大姐拿藥。路過二姐家門口的柏油路時,碰見沈天元,他問我干啥?我說大姐病了我去醫(yī)院拿藥,他說他家有胃藥,讓我?guī)Ыo大姐。
    我以為按常規(guī)這一周二姐上白班,這時應該在家,就隨他進了門。誰知一進門才知家中只有沈天元一人。我抽身要走時,他已把我一把抱住了。我大聲呼救,他順手扯過掛在門后的毛巾將我的嘴堵住,把我抱到床上,一只手按住我,一只手打開了電視機并調(diào)大音量。我掙扎起來向門外跑,他又從背后抱住我把我甩到床上,從旁邊柜子抽屜里抽出一根圓線繩捆住我……他……強奸了我……”王紅霞已泣不成聲。
   丹瑤從兜里掏出一盒面巾紙遞給王紅霞!靶菹⒁幌拢v!
   王紅霞吁了一口長氣!皬娂槲液,沈天元解開捆我的繩子翻身就睡了。我呆呆坐在床上,不一會兒就聽到他的鼾聲。我想到了死!
    我拿起繩子走進廚房,想在天然氣管道上上吊。就在我已把頭套進繩圈時,我想起了可憐的二姐,我死了、解脫了,可她還得留在世上受沈天元的折磨!我死,也不能讓沈天元留在這世上!
    我知道廚房工具箱里有一把鐵榔頭,我拿出榔頭,對著側(cè)身熟睡的沈天元狠狠砸了下去!他哼了一聲,手腳抽了一下,我怕他坐起來,使盡全身力氣朝他頭上連連砸下去,他手腳再也沒動彈了。我聽他喉頭還有喘氣聲,怕他還沒死,又拿過那條他捆我的線繩套在他脖子上勒了一陣。直到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看見二姐滿面驚愕的呆站在臥室中央,我才一下子渾身癱軟倒在地上……”
    “你二姐幾點回來的?”
   “不知道!
   “她見你殺了沈天元,她就沒說什么,沒干什么嗎?”
   “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只記得她抱著我哭了……!
   “后來呢?”

   “后來她好像給我喂了半杯水,攙著我回了大姐家,我筋疲力盡倒頭睡了。今天早上9點過才醒來,腦子迷迷糊糊,想去洗個臉,路過大姐臥室門口,見大姐、姐夫都沒上班,大姐在床上哭得死去活來。看到我,大姐哭得更厲害,邊哭邊跟我說,二姐昨晚把沈天元殺了,現(xiàn)在被銬在派出所!還說是二姐自己去投案自首的,片警已通知家里給她準備換洗衣物,今天就要送進看守所。我腦子像被閃電擊中一樣!昨晚的經(jīng)歷頓時浮現(xiàn)在眼前。我顧不得跟大姐解釋,直沖出家門奔派出所來了!”
     

    王紅霞撲咚一聲跪在冰冷的地上,眼淚滂沱如雨:“不是我二姐殺的沈天元,是我殺的!是我殺的!”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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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12-12 17:36:16 | 只看該作者 | 來自四川
本帖最后由 閑云居士 于 2009-12-12 18:17 編輯





   蜀光特鋼廠是隱藏在大山里的三線企業(yè),廠區(qū)離生活區(qū)有四公里距離。生活區(qū)職工住宅的樓房、平房、自蓋簡易房,散亂的分布在沿江的山洼里或山坡上。殺人現(xiàn)場是一幢獨立的自蓋房,坐落在遠離生活區(qū)主干線近百米的一個幽靜的小山洼里,門前有一條柏油路通向不遠處的職工醫(yī)院。   

   “王紅麗的大姐王紅蓉就住在那一幢的一單元一樓!瘪R所長站在兇殺現(xiàn)場前的柏油路上,指著與醫(yī)院反方向的小山坡上那幢四層樓房,告訴與他并排走的丹瑤。兇殺現(xiàn)場距右邊的醫(yī)院約200米,距左邊的王紅蓉家約150米。從王紅蓉家去醫(yī)院,只能走這條柏油路。
   
    兇殺現(xiàn)場的濃烈血腥味令人窒息。這是一幢三開間的紅磚結構平房,進門是客廳,客廳左邊是主臥室,客廳右邊是廚房,廚房有一小門通向一間小小的客房。

   “這小房間以前是王紅霞住。這里地處山區(qū),閑置地很多,有不少職工嫌廠里分的住宅面積太小,情愿自己花萬把塊錢在廠里無法利用的山洼里建簡易房。凡是建這種房的,廠里都給通水通氣,不過自建房后廠里便不再給分配住房了!瘪R所長邊說邊引著丹瑤查看了房屋的布局。
      走進大臥室,沈天元粗壯、赤裸的尸體頭向床尾、腳朝靠墻的床頭,向右側(cè)臥在雙人鐵床上,方法醫(yī)正在明亮的白熾燈下檢查死者顱后那血糊糊的大洞。床尾的雕花鐵欄上噴濺著大量血跡。
     方法醫(yī)伸伸腰對周隊匯報:“死者沈天元,男,年齡32歲,身高1.77米,體重約85公斤。致死原因是鈍器連續(xù)擊打顱后,造成顱腦嚴重損傷,導致死亡。死者頸部還有勒痕。初步判定死亡時間為昨晚22時——24時之間。這是已采完痕跡的兇器。”

     周隊戴上手套,接過方法醫(yī)遞過來的一把木柄鐵榔頭,榔頭的一端沾滿凝固的血漿及少許白色的腦漿。

    “死者體位是右側(cè)臥姿,把整個顱后完全暴露給了兇手,這才造成一擊斃命!”方法醫(yī)又遞過一條長約三米的棉線繩!斑@個套在死者頸部。另外,在床尾的鐵欄上及床尾的水泥地面上均采到36碼的平跟拖鞋印!
   
     丹瑤從方法醫(yī)手中接過結實的、沾有血跡、腦漿的棉線繩,湊到燈下觀察,一個不留意,被正在收集物證的派出所實習民警小童撞了一下,鼻子險些碰到證物。就算已經(jīng)見慣了血腥的場面,臉上粘到腦漿這種事情還是讓她惡心——幸好沒有真的粘到。


    但是在那“差一點親密接觸”的過程中,鉆進她鼻子里的,除了濃烈到讓人腦袋發(fā)暈的血腥氣,似乎還有別的味道。她再次將線繩湊到鼻子下面,仔細嗅聞。確實,在血腥味的覆蓋下,有一種與這場面及不搭調(diào)的味道,倔強地透了出來。
    丹瑤打開了臥室中的電視機,是中央八套綜藝頻道。正在繼續(xù)勘查現(xiàn)場的小甘對丹瑤說:“我已查過電視報,昨晚9點——11點中央八套正播中韓歌會!
    這場歌會丹瑤昨晚也看到了,只記得震耳欲聾的電子、打擊樂聲及歌迷的尖叫聲此起彼伏。肯定是這噪亂的聲音掩蓋了兇殺現(xiàn)場的聲響。
   “再仔細勘查一下現(xiàn)場,不要漏過任何可疑之處!”臨走時周隊又叮囑了留下的方法醫(yī)和幾位刑偵隊員。
     
     當日下午,周隊把王紅麗的供述筆錄交給丹瑤:“看看這份筆錄?赐炅苏務勀愕目捶!
     丹瑤認真地看完筆錄,沉思片刻說:“我認為有幾個問題需要查證:第一,王紅麗在這份供述中說,她這星期替請病假的工友上二班,一月九日——也就是案發(fā)當晚——因軋機出故障停工而搭了一輛運廢鋼的貨車于夜里10點20分左右提前返家,搭誰的車應該核實!
    “這事派出所的同志己去查證,很快會有答案!
    “第二點。筆錄上記載:案發(fā)當晚沈天元強行要與身體不適的王紅麗行房事,遭拒絕后發(fā)生爭吵而起意殺死沈天元,這殺人動機有點牽強。沈天元虐侍王紅麗在三年內(nèi)從未間斷,只為發(fā)生了一次爭吵就殺人,以王紅麗一貫懦弱的表現(xiàn)來看,她做不出這樣沖動的事。”
    這時方法醫(yī)走進來!爸荜牐@是沈天元案的痕跡檢驗報告!
    周隊看完后遞給丹瑤。
   “怪了!榔頭木柄上留下的是王紅麗的指紋,現(xiàn)場的床單上又有王紅霞的陰道分沁物! 丹瑤看完痕跡檢驗報告后嘟囔了一句。
   “是啊,這案子疑點不少喲!”周隊邊往門外走邊說。走到門口時回頭對丹瑤撂下一句話!懊魈炷闳ナ窆鈴S詢問王紅蓉,搞清楚案發(fā)當晚王紅麗幾點把王紅霞送到她家?說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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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12-12 17:37:52 | 只看該作者 | 來自四川



    一月十一日,在蜀光廠派出所女內(nèi)勤小曹的陪同下,丹瑤第二次進入了兇殺現(xiàn)場。     

    冬日的陽光透過緊閉的窗簾頑強的給空寂的房間送來微弱的暖意,仍驅(qū)不走徹骨的陰冷。沈天元的尸體己搬到蜀光廠職工醫(yī)院,以供法醫(yī)進一步進行尸檢,但濃濃的血腥氣仍肆無忌憚的彌漫在各個角落。
     丹瑤把秀發(fā)一股腦塞進帽子里,帶上白手套,打開房子里所有的燈,再次進行勘查。以她女性細膩的直覺,她感到這個有兩個“兇手”自告奮勇投案自首的案子如漏掉任何細微的可疑之處將會很棘手。
    在雙人鐵床下,床頭靠墻的水泥地上,有幾個舊鞋盒。丹瑤俯身把鞋盒一一拿岀來打開,發(fā)現(xiàn)每一雙皮鞋都擦得干干凈凈,放得整整齊齊,鞋里還仔細的塞上了廢報紙以保持鞋型。
    “看來這王紅麗過日子真仔細喲!”丹瑤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把廢報紙扯出來,仔細察看完后又塞回鞋里。打開一個大鞋盒時,一雙黑色男式皮靴使她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這是一雙有厚絨里的冬靴。
    “這是蜀光廠去年初冬以勞保用品的名義發(fā)放給職工的。大冬天的怎么把冬靴收起來?”機敏的小曹發(fā)覺了丹瑤的疑惑。
    “英雄所見略同!”丹瑤顧不得地面上還有血漬,一屁股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把塞在男靴里的舊報紙取出來,在左靴腳尖部小心拉出一條舊毛巾。
     這是一條幾近破損的蘭、白條相間的純綿舊毛巾,毛巾的上下端分別有約半寸寬的部分,是用平紋織法織就。
     ——毛巾上有明顯的血跡!

    丹瑤從包里取岀一個物證收納袋,小心的把這條毛巾放進去。
    拉開床頭柜的抽屜,丹瑤從中取出一板“安定”,盯著已經(jīng)少了幾粒藥的藥板,丹瑤沉思……
     臥室勘查完后,顧不得拍拍身上灰塵,丹瑤走進廚房。她在碗櫥中發(fā)現(xiàn)一只沒洗凈的玻璃杯,杯底沾有幾點很小的白色物體。丹瑤把這只玻璃杯也放進了另一個物證袋里,又揭開缽缽罐罐逐一察看。
    “這油、鹽、醬、醋里還能藏啥?”小曹調(diào)侃的笑說。
     丹瑤一聲不吭,正全神貫注的把一罐豬油端到燈光下查看。
   “拿一個空盆來!钡が幇沿i油罐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坐在沙發(fā)上伸了伸酸酸的腰。
     等小曹疑惑的把從廚房找到的一個不銹鋼盆放在茶幾上時,丹瑤己把脫了手套的右手洗干凈伸進了豬油罐里。
   “用勺吧,用手多膩呀!”小曹小聲叫道。
    丹瑤沒吭聲,用手把凝固的豬油一把一把抓到盆里。
   “有新發(fā)現(xiàn)?”見丹瑤眼睛一亮,小曹驚喜的問。
     丹瑤仍沒吭聲,慢慢的從豬油罐里取出一個裹得緊緊的白色小塑料袋放在盆里。
    “擦擦手。”小曹取出一包紙巾遞給丹瑤。丹瑤胡亂擦了擦油膩的手,急不可待的打開層層緊裹的白色塑料袋,從里面夾出一張半頁紙的字條!
    “上面寫的什么?”小曹急切的問。
    丹瑤嫣然一笑——“天機不可泄漏!
    丹瑤反復清洗雙手,還是洗不掉那種油膩膩的感覺。她把十指纖長的手湊到翹鼻頭下聞了聞,嘆了一氣:“唉!我的纖纖柔荑喲!現(xiàn)在變成偷豬油的貓爪子了!
    小曹哈哈一笑:“到派出所用熱水再洗洗吧!
   “不洗了,咱們馬上去王紅蓉家!”
    下午四點半,丹瑤拿著“豬油罐紙條”和剛剛整理出來的王紅蓉的筆錄、小賣部女店主的證詞興沖沖地去找周隊,卻獲知周隊為了處理一起搶劫殺人案,領著幾名刑警去了四十公里外的白水鎮(zhèn),沈天元被殺一案暫時交到了副隊長陳立明與她二人手上。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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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12-12 17:40:04 | 只看該作者 | 來自四川
本帖最后由 閑云居士 于 2009-12-12 18:23 編輯





    等三天后周隊回來,沈天元案上報檢察院的日子也逼近了。   

     1月15日上午,周隊在刑偵大隊辦公室召集了參予此案的全體干警會議,目的是盡快確定真兇,上報檢察院批捕。
   “殺人兇手應該是王紅麗!”年青的副隊長陳立明以肯定的語氣第一個說出了他的看法。
    丹瑤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第一,王紅麗婚后一直受沈天元虐待,幾次要求離婚都受沈威脅而被迫撤訴,使她陷入絕望。她教育程度低、性格內(nèi)向,很可能會認為殺死沈天元是唯一解決辦法。
    第二,我查過王紅麗的病歷檔案,婚后三年王紅麗做過四次人工流產(chǎn)手術,其中有三次,術后不到一星期,沈天元就強行與她行房事,造成大出血!治療后依然留下后遺癥,導至終生不孕。這更加深了王紅麗對這個剝奪了她做母親權力的男人極大的仇恨!
    第三,沈天元早有強占王紅霞的念頭,這從沈幾次阻撓王紅霞談戀愛就可以看出來。為了妹妹不再受沈的禍害,王紅麗更堅定了殺死沈天元的想法。
  
   第四,兇器上提取的指紋是王紅麗的,兇殺現(xiàn)場采集的拖鞋印跡也是王紅麗的。王紅麗動機充分,且有做案時間。綜合以上各種因素,王紅麗就是殺死沈天元的真兇!

    陳立明盯著悶頭抽煙的周隊,結束了他的分柝。
    周隊把因熬夜而滿布血絲的眼睛轉(zhuǎn)向一直按著鼻尖沉思的丹瑤!暗が,說說你的意見!
    丹瑤收起散漫的眼神,翻開放在桌上的案卷,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的說:“我與陳隊有不同的看法!闭诤人男「史畔卤樱谑种干限D(zhuǎn)筆玩的小胡停止了動作……氣氛凝重的會場上泛起了輕微的躁動。
   “都嚴肅點!”周隊嚴厲的語氣立即讓會場恢復了安靜。
   丹瑤對略顯不滿的陳立明抱歉地笑笑,繼續(xù)說下去:“這幾天我與陳隊各領一組,分頭查證、核實,我基本上住在了蜀光廠,跟又要管全隊工作、又要查案的陳隊很少溝通,因為有些事光口頭上講是說不清楚的。我今天早上才從蜀光廠回來。借今天的會議:一來向陳隊匯報,二來談談我的看法。”

    “再忙也應該打個電話溝通嘛!年經(jīng)人咋這樣無組織無紀律……!敝荜犚姷が幰怖鄣脻M臉倦容,平時打理得有模有樣的一頭卷發(fā)也亂蓬蓬的沒顧得打理,就打住了沒再往下說。
    陳立明釋然一笑,用鼓勵的口吻說:“繼續(xù)!
   丹瑤紅著臉把幾縷發(fā)絲順在耳后繼續(xù)說:“這幾天我走訪了王紅麗、王紅霞、沈天元的親友、同事及詢問筆錄上提到的其他人。職工醫(yī)院旁邊小賣部的女店主說,左眉上有紅痣而被她認定是王紅霞的女人,于案發(fā)當晚11點25分左右來買了一包衛(wèi)生巾。而據(jù)王紅蓉及王紅霞的女性朋友們證實,王紅霞本人那幾天沒有來月經(jīng),她并不需要這個東西,犯不著因此在半夜里敲開小賣部的門。她大姐王紅蓉也沒有來月經(jīng),因此也排除了王紅霞替她大姐買的可能!
    周隊閉上雙眼靠在椅背上繼續(xù)抽煙。
   “我特意在夜里查看了那家小賣部的照明。店主說夜里如果有人敲門買東西,她都只打開懸在小店天花板正中的25瓦白熾燈。1月9日晚來買衛(wèi)生巾的女人側(cè)身站在貨柜的陰影里,當來人從柜臺上拿走衛(wèi)生巾時,這點光線只讓店主勉強看到她的臉和左眉上的小紅點,從而認定來人是王紅霞。來人語氣神態(tài)均很正常,但光線不好,加上接觸時間太短,因此那顆紅點是否真是痣,還有疑問。這讓我不得不想──那天來賣衛(wèi)生巾的女人,很有可能并非王紅霞,而是王紅麗!如果是王紅麗,那她又為了什么要在眉上畫痣假裝她妹妹呢?
    我大膽推測:殺死沈天元的真兇是王紅霞!殺人動機是遭到沈天元強暴。王紅麗是為了替妹妹頂罪,才承認是自己殺了沈天元。
    王紅麗於當晚10點20左右搭上貨車到家──這已經(jīng)在貨車司機那里得到證實──她回家發(fā)現(xiàn)王紅霞殺了沈天元,也看到了沈天元赤裸的尸體。了解到妹妹被丈夫強奸的實情,出於對丈夫長期的憤怒、對生活的絕望及對妹妹的愧疚,她決定替妹妹頂罪!所以她在左眉上畫了紅痣,去小賣店買東西,目的是制造妹妹不在場的人證。至於衛(wèi)生巾這個東西──有什麼是一個女孩子半夜也要敲開店門購買的急需品呢?大概她當時只想到這一樣吧!
    周隊睜開了眼睛。
    “在走訪王紅蓉家時,我仔細察看了王紅霞的臥室,在梳妝臺上發(fā)現(xiàn)了一小瓶香水。王紅霞有洗澡後在耳後抹香水的習慣,而這一瓶是她前男友送的,她一直使用,大概也是為了表達對前男友的懷念吧!钡が帍陌锏乃芰洗腥〕鲆粋精美的香水瓶!斑@香味我曾經(jīng)聞到過──1月10日初見王紅霞,我?guī)退鏖_臉上的亂發(fā)的時候,還有仔細觀察勒死沈天元的繩子的時候,我都聞到過相同的香味!案發(fā)當晚,王紅霞洗過澡,抹上香水,連頭發(fā)都來不及吹干,就趕忙出門給她大姐買胃藥。當她被沈天元強奸後,意欲用那條棉質(zhì)的繩子上吊時,她曾把頭套進了繩套。人要上吊的話,繩套都是從頸下沿耳後套入,王紅霞此時頭發(fā)還未干,濕發(fā)的水份合著汗液,在耳後沾上香水,浸入結構松軟的棉纖維,留下了香氣,之后這繩子又被王紅霞用來勒過尚未斷氣的沈天元。當馬所長第一時間到案發(fā)現(xiàn)場時,棉繩還套在沈天元的脖子上。雖然我不太懂鑒證,但是現(xiàn)在進一步化驗那條棉繩上的殘留物,說不定還能驗出香水的成分來……”
   “什么香水?香氣可以持續(xù)七、八個小時?可能嗎?”小胡不置可否的問了一句。
   “我有依據(jù)!钡が帗P揚手中的粉紅色筆記本,“根據(jù)溶解在酒精里的香料的濃度,香水可以大概分為4類,其香味的持久性都不一樣:香精的香料濃度最高,持續(xù)時間可長達6到8小時,而余香要持續(xù)十幾小時。淡香精持續(xù)時間5小時左右。香水的持續(xù)時間是3到4個小時。古龍水的持續(xù)時間只有一兩個小時。后三種的余香持續(xù)時間依次減少。至于第一種,香精,有一些香味殘留的時間可達數(shù)日之久呢!”
   陳立明有興趣的問:“你咋知道這麼多的?”
    丹瑤略顯得意的回答:“我上網(wǎng)查了不少資料,我還把王紅霞用的那一瓶拿去找香水銷售商核查過,正是香精,而且還挺高級的!一滴就能持續(xù)很久,所以一小瓶也能用很長時間,雖然價格貴,但是算起來還挺劃得來的,我都在想要不要以后也買來試試……呃……”感覺到周隊似笑非笑的目光,丹瑤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得意過頭,話題扯偏了。
    周隊坐直了身子。
   “我又仔細看了王紅麗的指紋檢驗報告,發(fā)現(xiàn)中指、無名指的指紋邊緣過份清晰,指紋形狀也過于完整。沈天元的尸檢報告證明他曾遭大力連續(xù)擊打,顱骨被敲致粉碎,由此可見兇手的擊打力度很大。兇手應該是雙手緊握榔頭木柄,那么留下的中指、無名指指紋就該呈壓扁形狀。而且在數(shù)次大力擊打過程中,兇手握榔頭的手不可能絲毫不移位,留下的指紋應該邊緣有重疊或模糊。由此推斷,我認為:殺死沈天元的兇手不是我們所采到的指紋的主人,也就是說,不是王紅麗!”
   “我在重新勘查兇殺現(xiàn)場時,從沈天元的冬靴里發(fā)現(xiàn)一條舊毛巾,上面有擦拭狀的血漬,我己把毛巾送去做痕跡檢驗,不知道為什么報告還沒下來。但既然有擦拭痕跡,照我推斷,如果沒帶手套,毛巾上一定會留下擦拭者的指紋!”
   
   “毛巾是圈織織物,指紋無法提取喲!”小胡的眼睛中露出譏諷的神色。

   “我仔細看過,毛巾兩端各有半寸寬的平紋織法。如果用真空鍍膜法,利用真空槽內(nèi)的高壓電生成細微金屬蒸氣,附著于指紋紋路上,在紡織品上照樣可以提取到清晰的指紋!”丹瑤雖語氣輕松,但緊盯小胡的目光中也露出刺骨的譏俏。小胡受不住她這眼神,尷尬的低下頭又轉(zhuǎn)起了鋼筆……
    周隊看著丹瑤,眼睛里閃過一抹贊許。
   “我還找到一樣有可能很關鍵的證物——這是從沈天元家豬油罐里找到的王紅霞寫給沈天元的保證書!钡が幠贸鲇梦镒C袋裝著的字條。
     周隊又從煙盒里叼出一支香煙。
    “保證書是這么寫的:‘立保證書人王紅霞,我保證這一輩子不談男朋友,不結婚,一心一意跟二姐夫沈天元好,滿足沈哥的一切要求。從今以后不再離家出走,也絕不把與沈哥的關系透露給外人。如果違反了,任憑沈哥處置我們王家! 落款的日期是一年多以前。
     從這份保證書的內(nèi)容來看,這是王紅霞寫給沈天元的!肯定是由沈天元藏匿在豬油罐里,用以脅迫王紅霞長期屈從他的奸淫!字條上個別字句還有水泅的痕跡。我可以推斷:這份保證書是王紅霞在沈天元的脅迫下寫的,那水泅應該是王紅霞的淚水滴落在紙上形成的。從這份保證書的落款日期來看,沈天元肯定早己奸污過王紅霞!
    我這里還有一份證詞,來自王紅霞最后一個男朋友李福田。此人是駐扎在本市的一名武警,原籍甘肅農(nóng)村,即將退伍。據(jù)李福田說,他與王紅霞是經(jīng)人介紹認識的。剛聽介紹人說起王紅霞、看到王紅霞的照片時,他認為這簡直是天方夜談!一個這么斯文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跟他這個大老粗湊到一起?他小心翼翼地與王紅霞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后發(fā)覺,這女孩勤快、溫柔又體貼,待人又真誠,他也拋開顧慮,兩人正式確立戀愛關系。在相處的過程中,他感覺到王紅霞似乎急于遠離本市。半個月前,一個粗壯的男人找到李福田,說他是王紅霞的二姐夫,姓沈。他警告李福田不許再與王紅霞來往,否則要讓李福田死的很難看,臨走時還把一把鋒利的菜刀拍在李福田面前。李福田曾給王紅霞打過電話,電話中王紅霞只是哭。膽小的李福田也沒敢多問,之后再也沒跟王紅霞聯(lián)系過。直到我們昨天找到他,他才知道王紅霞出事了!钡が幒仙习妇,輕輕嘆了一口氣。
   “沈天元這王八蛋!”小甘低聲罵了一句,又接著說:“我把沈天元生前的近照給李福田看了,李福田證實威脅他的就是照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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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12-12 17:41:55 | 只看該作者 | 來自四川



      丹瑤低沉的語調(diào)轉(zhuǎn)為激憤。
     “據(jù)此我大膽推斷:沈天元為了達到長期霸占王紅霞的目的,運用威脅、恐嚇的手段,讓王紅霞失去戀愛的自由,并以王紅蓉兩個兒子生命為法碼,迫使王紅霞屈從于他的奸淫。一月九日晚,沈天元再次強奸王紅霞時,王紅霞的忍受力沖破了極限!為了大姐、二姐及兩個外甥,為了她自己的屈辱,她拿起榔頭打死了已熟睡的沈天元。早知丈夫霸占妹妹的王紅麗,發(fā)現(xiàn)妹妹將丈夫沈天元打死后,出于對生活的絕望以及對妹妹的愧疚,決定頂下殺人罪!我曾在沈天元家碗櫥里發(fā)現(xiàn)一只沾了少量白色物體的玻杯,也已送檢。我估計那殘留的白色物體是安眠藥沉淀物。王紅麗為了獨立改變現(xiàn)場,將殺人者指向自己,就在給王紅霞喝的水中放了安眠藥,令她倒頭大睡。王紅麗避開王紅蓉,安置好已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的王紅霞之后,換上王紅霞沾有血跡的外衣,用梳妝臺上的化妝品在左眉上畫好紅痣,演出了買衛(wèi)生巾的一幕。再次返回兇殺現(xiàn)場,王紅麗用舊毛巾擦去王紅霞留在殺人兇器——榔頭木柄上的指紋后,又在木柄上留下她自己的指紋。王紅麗將擦拭過榔頭木柄的毛巾塞進沈天元的皮靴里,又填上舊報紙掩飾。第一次勘查現(xiàn)場的蜀光派出所的同志,可能見所有鞋里都塞有防皮鞋變形而填充入內(nèi)的報紙,就沒有再逐一將充填物拉出來查看了。”   

    “當時是蜀光派出所的實習民警小童檢查的鞋子!标惲⒚餮a充了一句。
    “實習民警到現(xiàn)場就沒一個老民警跟著?”周隊把煙蒂使勁捺進煙灰缸里。
    陳立明紅著臉小聲說:“是我疏忽了。因為按常規(guī),兇殺現(xiàn)場已被保護,而且物證也不是第一次勘查就能提取完的,檢察院也要去核實勘查……”
   “別找客觀原因了!”周隊陰沉著胡子拉碴的臉一拍桌子,“這是刑偵隊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失職!今天就不說了,會開完之后陳立明寫一份檢討出來!丹瑤繼續(xù)!”
     丹瑤偷偷吐了吐舌頭。
   “丹瑤,你是怎樣判斷出豬油罐里有東西的?”小袁機警的問話結束了會場中的尷尬局面。
    “按常理,豬油在鍋里加工好之后都是趁熱倒進容器中,冷卻后應該是一整塊,但沈天元家豬油罐中的豬油卻是一坨一坨的!”
    “如果沈天元家買加工好的成品舀入罐中儲存,而非買豬板油自己加工,罐子里的油也不會是一整塊哦!”周隊用探究的目光盯著丹瑤。
    “因為沈天元家的豬油里有花椒,市場上可不出售有花椒的成品豬油,而很多人自己加工豬油的時候都有加入花椒增添風味的習慣!”丹瑤以肯定的語氣回答!叭绻亲约杭庸さ呢i油,為什么不趁熱倒進罐中?難道搪瓷罐里有什么怕燙的東西?我一開始只是覺得可疑,后來覺得光想不如一查,果然讓我挖出了東西!”
    辦公室內(nèi)靜的出奇。丹瑤突然發(fā)現(xiàn),十來雙男人的眼睛此時都齊刷刷地盯住她!
    “干什么?都這樣像餓狼一樣看本女子,我怕今晚會做惡夢喲!”丹瑤故作害怕狀。
   
    “你們看!小胡的眼珠都落到丹瑤的鼻尖上了!毙「蔬呅呎f。

    “別鬧了!繼續(xù)開會!”陳立明發(fā)話了。小甘吐吐舌頭,故作正經(jīng)的干咳了一聲。
   “我服氣了,算你厲害,不枉你看了那么多推理小說。不過,王紅霞為什么愛用香水?”小胡又追問一句。
    “我調(diào)查過,在鋼廠,尤其是在煉鋼及熱軋車間,因為氣溫高,大家都不停出汗,味道很重,因此年青女工大多愛用香水。加之蜀光廠廠區(qū)離生活區(qū)有近4公里,上下班都要乘通勤車,幾十個人擠在大客車里,不抹點香水的話,男人們的汗臭會把人熏昏喲!”
    辦公室里響起一陣竊笑。
     周隊下了指示:“我建議按丹瑤的思路再核查!陳立明與小甘馬上提審王紅霞;丹瑤與小胡馬上提審王紅麗!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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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12-12 17:43:49 | 只看該作者 | 來自四川
本帖最后由 閑云居士 于 2009-12-12 18:09 編輯






    案子終于如期上報檢察院。   
    正式逮捕王紅霞的那天,丹瑤的心情如當天的天氣一樣陰冷……她的腦海里久久揮之不去的,是王紅麗被釋放時凄切無奈的哭泣,以及王紅霞在逮捕證上簽字的時候,那掛著微笑的清麗面龐,澄澈雙眸中的神情竟那樣安詳、寧靜……
   
    丹瑤踏著紛飛的雨雪,給羈押在看守所中的王紅霞送去一大包梳洗用品。看守所的女警檢查物品的時候問她:“丹瑤,要告訴王紅霞東西是你送的嗎?”

    丹瑤搖搖頭!安唬【驼f是一個熟悉的朋友送的!
    走出看守所大門,雪越下越大,逐漸掩蓋了泥濘,染白了樹枝。丹瑤抖掉羊毛大衣上的雪花,解開系在脖子上的紅色圍巾,像要沖走胸中煩悶一般,將冷空氣大口地吸進肺里。
   
    三小時后,商業(yè)步行街,新開業(yè)的咖啡店,丹瑤一屁股坐進柔軟的沙發(fā),伸直發(fā)脹的腿,滿意地哼哼了一陣。
    她的男友——電視臺新聞記者孟千秋——在她對面落座,把手上提的大包小包放在旁邊,無可奈何地對她說:“你就不能改改這一破了案子就要大采購的習慣?”
    “咋了?為人民公仆提一下包你就抱怨了?”
    “那我還是納稅人呢!”男友笑著回了她一句!霸鯓樱坎幌胝務勥@次的案子?”
      一聽這話,丹瑤就知道小孟的職業(yè)習慣又在作祟了。
    “不是我在負責法制節(jié)目嘛——聊一會有什么大礙!
      咖啡端上來,丹瑤朝杯子里加進半包砂糖,一粒奶精,充分攪拌,淺淺啜飲,苦澀而略甜的香味在口腔中擴散開來,她才緩緩地說:
    “我一開始說,姐姐王紅麗交代的殺人動機牽強,其實并不太對。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一個臨界點,不論怎么能忍耐,壓力層層堆積,一旦過了那個臨界點,就會崩潰,或者爆發(fā)。從這一點來講,王紅霞和王紅麗的情況視一樣的。就算沈天元這次沒有死在王紅霞手上,王紅麗也說不定什么時候會把他殺了。那兩姐妹,貌似懦弱,卻都有著相當決絕的一面。”
    “這件案子讓我最不能釋懷的,是那兩姐妹在事后的反應。被釋放的姐姐凄苦悲切,而被逮捕的妹妹卻一臉平靜——不止是臉上,她就像是打從心底里覺得平靜、釋然,就像是終于找到了歸屬一般!
    小孟沒有插嘴,安靜地聽她講。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她那樣子,我忽然覺得很內(nèi)疚。發(fā)現(xiàn)她寫的那張‘保證書’的時候,我高興極了,還想趕緊拿到周隊那里去邀功。我看到被洇開的墨跡,腦子里想‘嗯,這是眼淚濡濕的’,其實根本沒有用心體會她被迫寫下這些字句時的心情。你說:是刑警的身份讓我變得冷酷?還是刑警特定的工作環(huán)境消磨了我的憐憫心、同情心?”

     丹瑤的眼睛里泛起一層淚光……。
     小孟無言的坐到丹瑤身傍,把那發(fā)形優(yōu)美的小腦袋攬在懷里。
     沉默片刻,小孟突然向丹瑤發(fā)問:
    “蜀光廠上千職工聯(lián)名上書,請法院認定王紅霞是忍無可忍,正當防衛(wèi)!請求免予王紅霞的刑事處分。這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王紅霞殺人時沈天元已結束了犯罪行為,進入無防御能力的睡眠狀態(tài)。王紅霞犯故意殺人罪是無可辨駁的事實。但……我希望法院能審視前因后果而輕判王紅霞。”
   “呃……”小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我同情王紅霞的不幸,但我有時又想:她終于可以從生不如死的境況中解脫,終于能夠得到真正的平靜,善良的人們那又何必要再去打攪她呢?”
    “這……可不像刑警的思考角度啊……你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女人!”小孟溫柔的拍拍丹瑤的肩。
     丹瑤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下一大口已經(jīng)開始冷掉的咖啡,然后抬起頭,沖男友一笑。
   “誰讓我就是個女孩子呀!
    小孟無奈地搖搖頭,嘆道:“我知道瘋狂采購也包括在‘我是一個女孩子’之內(nèi)——對了,今天你買的是什么香水?不會就是案子里那個……”
    丹瑤按了按翹鼻頭,頑皮地沖男友擠了擠眼睛。
   “這個嘛……我——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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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09-12-12 21:33:12 | 只看該作者 | 來自四川
我覺得閑云阿姨如果也來個連載
估計急死一堆人 插圖很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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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12-12 21:45:24 | 只看該作者 | 來自四川
排版有很大的進步哈,大姐。
獨步天涯 發(fā)表于 2009-12-12 20:53



    哈哈!
活到老,學到老嘛。sc5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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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12-12 21:47:05 | 只看該作者 | 來自四川
我覺得閑云阿姨如果也來個連載
估計急死一堆人 插圖很傳神
風信子 發(fā)表于 2009-12-12 21:33



    我怕別人著急,干脆一次發(fā)完了事。sc518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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