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悲秋”的說法由來已久卻不知道是誰起的頭。以前上中學(xué)的路上,一看見一地一地黃燦燦的梧桐葉子就覺得心里堵得慌,只是那時候不知道那叫—— “愁”,就是秋天的心。 順手打開了一個朋友的空間,因為上面一行字不由自主的吸引了我——圖片“老江油 老中壩”,那就是我土生土長的那個地方,那個時常出現(xiàn)在我夢中卻又依稀走了模樣的地方。 “燈光球場”、“紅太陽”、“一口鐘”、“四川老式公館”一切就那么栩栩如生的擺在了眼前,似乎都還是它們昨天的摸樣。從照片上不難看出,那時候人的物質(zhì)還是相對比較匱乏的。但是人們臉上那種朝氣蓬勃的感覺卻是如今豐衣足食 、甚至飽暖思淫欲后不得見的。 看著照片里當(dāng)時中壩城最繁華的“紀(jì)念碑商圈”。居然清晰的回味起紀(jì)念碑附近那家有名的回民館子里,最招牌的菜“ 鹵牛肉蘸辣椒面和保寧醋”的香味。 順帶還想起了八十年代末期,剛剛開始的刮刮卡摳獎,問媽要了兩元錢,摳回去一個燒水的壺,媽到現(xiàn)在還在用它。記起了每年六一兒童節(jié)最惦記的 太白公園和 “一口鐘”的打牙祭。記起了南門上一排排用竹竿撐起來,又掛得滿滿的花花綠綠的衣裳,南門那家走餓了,可以坐在街邊大吃一碗的 油茶。又想起自己嘴巴很甜的去籠絡(luò)老板,無非是想多要點(diǎn)馓子放在上面。想起了,那次和媽媽走失散在并不大的五樓口商場。。。。。。。 突然又記起 有一天晚上,夢見自己從302游泳池游完泳出來,餓得慌,掏出兩毛錢買了自己最愛吃的涼面,多要了豆芽和熟油辣椒,結(jié)果一場黃粱美夢。 照片翻到,“ 燈光球場”,多么熟悉而又親切的名字,它就像我在叫 外公 、外婆、 爸爸、 媽媽一樣的順口和自然。它就像它的名字一樣,簡單 、易懂、 平易近人、 又實用不拘。不用收費(fèi),只要你有一顆愛鍛煉的心,它天天敞開懷抱歡迎你?催^爸在那個黑得怪踏實的泥巴地上英姿勃發(fā)的身影,看過他瀟灑的三分球。如今,那里又成了什么呢? 太平場,一直都是中壩的“貧民窟”,但是每次回去,我都喜歡到那里去轉(zhuǎn)悠,一趟又一趟。因為那里還保留了不少四川原汁原味的老茶館,竹椅、木桌、火盆、開水灶,門口整整齊齊摞著的一排排蜂窩煤。雖然比不得富麗堂皇的咖啡吧,但起碼 在摸錢包前,它就能給我邁進(jìn)去腿的勇氣和那種花錢買不來的溫暖。還有上門板的瓦房,還有撂地攤賣針頭線腦、袖套、暗扣 、解放膠鞋、抱雞婆棉鞋的。那里茶館還堅持用蜂窩煤燒開水。那里偶爾還能看到中壩川劇團(tuán)手寫的演出海報。因為,只有那兒還能見著老中壩的精氣神,只有那里還有老中壩的最后一縷魂,最后一口氣兒。 人總是自以為是的覺得 ,徹頭徹尾抹去所有舊的東西、改天換地 、迎接一派歡天喜地新氣象 ,一聲古德拜就可以瀟灑的和過去林林總總說再見是最好的?墒菂s不知道,記憶,這個東西它偏偏不是這樣的。當(dāng)你鋪天蓋地 、使盡渾身解數(shù)將它抹去之后,它就再也找不回來了,那會是一種生離死別,一種感情上血淋淋的剝離。而且在短期內(nèi)你還感受不到這種痛楚。當(dāng) “新鮮感”的麻醉期一過,就會生生的疼了。這種疼一直會伴隨我們穿過墓地直面上帝。 鄉(xiāng)愁 ,是痛苦的,更是甜蜜的,那種在你心里惦記著卻不能時時擁有的微妙的感覺讓你如癡如醉。但是,如果有一天 無鄉(xiāng)了,還叫我拿什么去愁呢。。。。。。。。 如今的故鄉(xiāng),就像古時十年寒窗苦讀,終于出人頭地 、衣錦還鄉(xiāng)的人兒,他時髦了,他帥氣了,他脫掉農(nóng)皮了,他腰纏萬貫了,他總之就是那樣了,可是你卻不認(rèn)得他了。亦或是,一個原本清水出芙蓉的佳人,她去開了外眼角、內(nèi)眼角、她墊了鼻子,還順帶磨了下頜角,甚至還隆得“胸器逼人”。她是更漂亮了,她是風(fēng)情萬種了。但激情過后你會問自己,“這妞兒,還是我當(dāng)初想要的那個嗎?”然后,你們就成了這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當(dāng)一幢幢高樓拔地而起,一條條馬路四通八達(dá),一塊塊油汪汪的大好良田被開發(fā)利用成了商場、高檔住宅。我是該替我魂縈夢繞的故鄉(xiāng)拍掌叫好,還是替心里曾經(jīng)的那方凈土留下兩行苦澀的眼淚。 套用韓寒的一個故事,問,你看過《建國偉業(yè)》嗎? 我答:其實天天都在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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